爱之上,无言之下。

我大抵是病了。

在人都用沉默换和平的世界里,我偏要说话。 在欲望该被藏好、爱情该一人独占的规则里,我偏要讲流动、讲诚实、讲能不能说。 他们说这样会乱,会失控,会伤人。我却觉得—— 不说,才是最深的伤。

我不是非要与人不同,只是想把“亲密关系”当成能共同商量的事, 而不是背熟的剧本、默许的顺从、永远默认的忠诚。 我不是想放纵谁,我只是想问一句:“爱,是不是也可以带着自由?”

可我忘了, 这里不是思考的地方,是表演的地方。 谁真心,就谁突兀;谁提问,就谁不正常。

于是他们开始劝我:“别想太多。” 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安慰,而是通牒。

可我确实病了啊, 病在还愿意诚实地爱, 病在还妄想着和另一个人好好讲清楚爱和性之间,到底能不能共存坦白与不安。 病在不愿躺回温水里,被温柔地烫死。

他们说关系是契约,是责任,是秩序。 他们说亲密是专一,是不动摇,是不许出格。 他们说得那么斩钉截铁,好像爱只能有一种面孔。

我听着,也点头,只是没说话。

我不是在反对,我也不是想搞例外。只是有些时候,我会悄悄想问一句:

为什么我们不能谈谈人本身的复杂? 为什么我们不许欲望被承认? 为什么我们害怕靠近真话,非得绕着讲、藏着讲、用别的东西替代?

我说性是流动的,不代表我想四处沾染,只是我觉得,那是一种如实的观察。 我说忠诚是选择,不代表我拒绝承担,而是我希望那份承诺,是自愿且被理解的,而不是默认和惩罚。

我不是不想负责,我也不是想挑战什么。我只是想把这些藏在皮肤底下的情绪、身体的微妙反应,还有夜里想不明白的那句:

“我们真的都懂自己在关系里要什么了吗?”

说出来。

但很多人不想听,也听不进去。他们把“听你讲完”和“被你说服”混为一谈,把“你有别的看法”理解成“你想逃避规则”。

我知道我会被误解,被质疑,被说成危险、混乱、不稳定。 有人甚至会直接说:“你这样讲,根本就是渣。”

但我不是。

我不会在没有共识的情况下越界,我不会用“自由”为借口隐藏冷漠。我只是在寻找一种不需要伪装的靠近方式。

如果我足够在意一个人,我会把这些念头摊开给她看,我希望她也是。如果她不能接受,那我会收起它,但我不愿骗她,也不愿骗我自己。

我不想证明我多特别,我只想诚实一点。

哪怕大多数人都不想听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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