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生死两茫茫,而我们只敢取暖,不敢烧心

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,自难忘。”
苏轼这首《江城子》,每次读到都忍不住哽咽。

十年过去,他仍忘不了亡妻王弗。她的坟在千里之外,他连话凄凉的地方都找不到。梦里她仍坐在小窗下梳妆,两人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。那不是轰轰烈烈的戏剧化表达,而是一种静水深流的爱——深沉、隐忍、无可替代。

直到最近看到一则新闻,我才发现这种情感并非只存在于古诗词中。

深圳一位男子,在亡妻去世多年后,依然难以释怀。他写下一封长长的信,回忆妻子生病住院的每一个细节,写她抢救时衣服破破烂烂,写她临终前的模样,写他日复一日无法放下的痛苦。他最后写道:“我本意是想随你而去。”
后来,家属证实他真的离开了。

有人说他痴,也有人说他傻。可我在字句之间看到的,是这个时代最罕见的两个字:深情。
没有讨好,没有预留,没有多余的理性控制。他只是在用尽自己的方式去回应那一份刻骨的思念。

但我们呢?
越来越多的人怕“深情喂了狗”,所以学会了“只取暖,不烧心”。

我们开始说“别太认真”、“就当彼此陪伴一下”,
我们不敢全身心投入,怕被辜负、怕陷进去后无法自拔。
于是我们保持一个刚刚好的距离:
不至于太孤独,也不至于太受伤。

不是不想靠近,是怕太靠近;
不是不想深爱,是怕一旦深爱就输得彻底。

于是我们给自己设置了温度限制——
可以暖,但别热;
可以靠近,但别沦陷。

可是有些温度,是需要燃烧才能拥有的。
深情不是自保,而是一次次明知无解还愿意靠近的决心。

苏轼梦中的那扇小窗、那一滴滴落下的泪,
和深圳男子写下的“你快点回来”——
都在提醒我们,真正的爱不会计算得失,不会退而求其次。

我们不一定要用生命去证明爱,
但至少,别总把它活成一场“刚刚好”的陪伴。

因为太多“刚刚好”,
最后就什么都没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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